见墨清玄一脸怒气地坐进来,看也不看她一眼,低头就发动车子,她心里顿时像是被乱石堵住一样,难以呼吸,擦拭血迹的动作一滞,冷声阻止:“我这里还没处理完,没有时间跟你回医院,墨清玄,你别无理取闹好不好?”
墨清玄抬头,朝她看来的眼神,又凉又冷。
车厢里的空气,刹时凝结在他冰冷的眼神里。
那一片幽深凉薄的深邃眸子里,迸出几分质问和愠怒,像一把刀子射向江鸾。
她心微微一滞,红唇下意识地紧紧抿起。
“我们去领了证,你再来工作!”
他盯着她片刻,吐出一句让江鸾震惊的话来。
“墨清玄,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。”
墨清玄眸光冷凉如水,面上无波无澜,水面下,波涛翻腾:“我没有和你开玩笑,等领了证,你就是已婚妇女,才没有男人打你主意。”
江鸾眉心皱得更紧,什么已婚妇女,从他嘴里说出来,怎么那么别扭。她看着墨清玄清寒的俊脸,对于从昨天开始,他就把领证挂嘴边一事,很是无语。
“结婚也可以离婚的!”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蹦出了这句话来。
至少,她现在还没有和他领证结婚的打算。
她之前都告诉过他,她想去雁儿山,跟婆婆学本事,他却反对,说什么不是什么都要自己学,可以借助别人。
但他找来的那个张神婆,她觉得一点都不靠谱。
车厢里本就僵滞的气氛,因她的那句话,变得越发僵滞。
墨清玄握着方向的手,骨节都泛着一层青白,似乎在极力压抑心里翻滚的怒意,他眸光冷厉地看着江鸾,沉声问:“江鸾,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打算和我在一起,就算我们有了夫妻之实,你也不想和我结婚?”
江鸾脸色一变,看着他青黑暗沉的眼眸,她耳畔突然回荡起他上次那句,她不知道她不在的那四年,他是怎样过来的。心里,没来由的就泛起一层细密地疼。
墨清玄是何等骄傲,优秀的男人,放眼整个A市,怕是没有几个女人不想飞进墨家那座豪门当少奶奶,对他投怀送抱,费尽心思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,更是不计其数。
可是,就如他说的,除她江鸾,别的女人,他都不屑多看一眼。
尽管他说那句话的时候,语气里满满的不屑,她却犹记得那句话钻进她耳膜,在她心里泛起的涟漪……
她心里的怒意,不知不觉地,被丝丝疼意替代,眸光,泛起一层暖意,轻声说:“阿玄,我没有。”
可能是她突然变得暖的眼神,和她突然温柔下来的语气,让墨清玄眸光缩了下。
他心里有什么情绪在翻滚,像浪潮一样,一波一波地冲击着神经,忽略心软,强势的说:“那我们现在就去领证。”
他说完,转过身,低头就要发动车子。
“阿玄!”
江鸾喊,声音柔软中,染了一丝急切。
她伸手抓住他手臂,扬起自己还在流血的手说:“你先帮我止血,好不好?”
那么轻柔的语气,那样清澈似水的眸光,还期期待待地望着他,墨清玄一颗心,倾刻间就柔软了下来。
他从来都抵抗不了她温软柔弱的样子,心头无声叹了口气,握着方向盘的手拿开,按下储物键,一声轻微的响,储物箱在眼前打开。
墨清玄抿了抿性感的薄唇,骨节分明的大手伸进储物箱里,拿出里面的药物,侧身,抓过她的手,动作轻柔熟练地,给她止血,消毒,包扎。
空气里僵滞的气息散去,丝丝温馨悄然滋生,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,好像刚才的争执从来没发生过,从前挡风玻璃外看进去,车里的两人,温馨甜蜜,情深意浓!
看着他专注替自己包扎伤口,江鸾心里一阵温暖,清弘水眸泛起一丝笑意,调侃地说:“让你墨大医生替我包扎这种小伤口,好像太大才小用了。”
墨清玄薄唇轻抿,虽然没有笑,但五官线条,却泛着一层柔和,整个人清俊雅致,犹如天人之姿。
“阿玄,你还没告诉我,你来这里做什么呢?那几个送去医院的情况怎么样了?”
江鸾见他不回答,抿了抿唇,又转移话题问。
墨清玄眼皮微掀,看她一眼,又低下头,给她包扎纱布,低沉磁性的嗓音溢出薄唇:“送到医院的,有我爸和其他医生在抢救,我没什么事,就过来看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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