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什么？你的意思是不和我一起回城吗？”名字叫牧云择的人类小鬼一脸吃惊的看着凌淼。
“你到底有没有生存常识？入夜后城外没有辐射保护罩保护的话，正常人都会被夜晚的辐射导致病变，甚至有可能因此丧命！”
凌淼听到最后两个字忍不住浑身抖了抖，但是他又不是人类，他这条鱼和这个人类小鬼去人类的城池难道不会更危险吗。
“我可以藏在海底啊……我水性很好的……”凌淼嘟囔着，试图为自己找个完美的借口，“我这些天都是这样过得，我还不是活的好好的……”
牧云择听到凌淼的回答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。
“你当你是一条鱼吗？”牧云择忍不住惊叫，“你知道现在海水的污染程度仍然还很高吗？一晚上都泡着海水的话，普通人的皮肤很快会腐烂，长期被腐蚀致死也是有可能的。”
“哈！海水也有毒了吗？”凌淼闻言吓得呆住了……怪不得他这两天遇到的鱼都是有毒的……凌淼觉得自己大脑有些晕……
“当然。”牧云择笃定的点头。
“那……那你等我考虑一下……我先去海底拿些东西。”凌淼忧郁的和人类小鬼打了一声招呼，整个人转身就往海的方向跑去。
潜入到海底后，凌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自己的鱼尾露出来仔细检查一番。
从上往下，一块鳞片一块鳞片的检查过去，等到凌淼看到尾巴末梢上的好几块鳞片都有细微的裂痕的时候——
凌淼整条鱼都不好了！！
他的鱼鳞居然有了小裂痕了！！
金属刀片都很难刮伤的鱼鳞居然会有小裂痕了！
“我要换个窝了！”凌淼从慌乱中回神，有些痛苦的想着——看来海底真的是不能住了。
身为一条鱼却要离开海洋去陆地讨生活……
凌淼眼眶红红的，看着自己住了好久的海底，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始收拾东西。
凌淼现在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收拾，最值钱的东西和大好人先生交换了食物和衣服，以前收藏的贝壳和珍珠水晶，一觉醒来后都不知道上哪儿去了。
所以最后凌淼抱着两个小小的压缩箱重新回到白细沙滩上后，迎接他的是人类小鬼牧云择惊讶的目光。
“你就为了拿这两个小箱子去海底那么长时间？”
“什么叫两个小箱子！”凌淼听出了这人类小鬼的声音里有些嫌弃的意味，立即大声反驳道，“这里面可是珍贵的食物和衣服！”
“……好吧，它们很重要。”迫于生计，牧云择对于食物和衣服的认知，也是地球上目前最珍贵的东西。
天色已经有一些暗了，牧云择便带着凌淼往人类居住的小城方向走。
“嘿小鬼，你今天下午为什么会在海里……泡澡？”路上闲着无聊，凌淼忍不住开口问出了自己的疑惑。
牧云择听到凌淼的回答脚步顿了顿，沉默了一会儿才平淡的回答，“和别人抢食物，没打赢人家，就被他们丢到了海里……泡澡！”
“呃……这个……”凌淼听到牧云择的回答笑容有些干巴巴的，他本来是想找个话题……但是这个话题好像戳到了人家的伤口了……
凌淼努力的想了想，才出言安慰自己救下的人类小鬼，“没关系的啦……什么事情都是熟能生巧……也许次数多了……经验就够了……就像我学会走路也是练习了很久才做到的……”
牧云择被凌淼的安慰说的有些嘴角抽搐，一双黑褐色的眼睛里染上了几分无奈的神色。
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呐？
*
这是凌淼第一次光明正大的走近人类的社会，他从前只敢从海面上遥遥远望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。
尽管如此，凌淼也看出来了这座小城的破旧。
到处都是污垢和破损的建筑，就连空气里都带着几分奇怪的味道，这不得不让凌淼下意识的屏住呼吸。
“你说的城里比海底安全是真的吗？我已经感觉到了这座小破城里浓郁的——毒素了！”凌淼在牧云择的身后忍不住小声的开口询问。
狭小的街道只有两米宽，但此刻才进城的人除了凌淼和牧云择之外外没有其他人。
沦落到这般境地仍然坚持着生存的人自然也十分惜命——尽管他们的命并不值钱。
凌淼和牧云择踏进城门后不久，天边最后一抹余晖也暗淡了下去。
城门口的破旧建筑同时也亮起了白光，接着，凌淼抬头发现有一层颜色很淡、有点像玻璃罩的东西笼罩了这一座小城。
“这就是可以抵御辐射的防御罩吗？看上去好薄弱……”凌淼喃喃着。看上去好薄弱……他一尾巴甩上去就可以敲碎的样子……
而不知道某鱼内心腹诽的牧云择则一脸笃定的回答。“当然，这可是精神波组成的防御罩，可以很好的隔绝辐射。”
“那我们接下去要去哪里？”凌淼还是很关心自己未来一段时间的新窝。
“我有一间小房子，只是有点偏僻。”牧云择对于同样是“亚裔人类”又救了自己的凌淼，虽然还不至于到全然信任的地步，但是好感也是有的，尤其是那种种族归属感。
所以收留一下这个几乎丧失了生存知识的同胞，也不是什么大问题。
讲真，牧云择还是很好奇为什么凌淼这样的人还能活在混乱不堪的地球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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