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真的没有，我这辈子已经跟天命结为连理了，我跟羿之间又没有红线。”玉山继续摇头，“何况那件破烂袍子又不是只有羿一个人穿过，也不知道洗过没有，我还嫌它又脏又破呢……”
虽然这些话也都是事实，但不知为何，还是让人有种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。
羿按住了想要去揍人的白靖，又看向玉山：“你若是将妖皇袍带入秘境，未来妖皇的继承难度也会随之增加。妖族之中如今还有我在，姑且还能统一局面，但若是当我和白靖天命走尽，妖族四分五裂，同样会对人族造成冲击。你到底在盘算什么，不能直接对我们说清楚吗？”
“要是能说清楚，我早就说了。”玉山道人叹了口气，一脸头疼，“这是你们妖族必须经历的一劫，能否化解，与我要等的身负机缘之人也息息相关。”
“这……”羿微微皱眉。
“而且你的冠冕都已经借给元周去镇压阵眼了，剩下两件也凑不齐一套，妖族的继承同样困难重重，不差一件妖皇袍。”玉山朝羿伸出手，“何况我还会帮你护好这件皇袍，不让它落入坏人的手中，还有什么好犹豫的，快给我吧！”
“我从没见过这么草率的交易，而且你这态度就跟想要硬抢没什么区别了吧？”白靖瞪了他一眼。
“我哪有抢，分明是用白虎铠在跟你们换。”玉山一副煞费苦心的表情，“事关天下苍生，你们就听一回神棍的话。”
“魔神都封印了，未来至少可保千年的平安，哪里还有需要操心的地方？”白靖不明所以。
“封印是封印住了，但那魔头到底还没死。”玉山面色严肃道。
白靖问：“将妖皇袍给了你，你就杀死魔神？”
“我办不到，但是有人能办到。”玉山回答。
白靖还想再说两句，却被羿挡下，他对玉山点了点头：“好，我明白了，皇袍交给你，望你妥善利用。”
玉山似乎对他这么爽快的态度还有点不习惯，但很快反应过来：“嗯，感谢。”
“你说你能预见妖族有此一劫，那能不能看见妖族的未来会如何？”羿问。
“此消彼长，此长彼消，但任何一个种族的生命力，都不容小觑。”玉山对他道，“就好比封印中的魔，他也一定会再卷土重来。”
羿露出思考的神色：“嗯，我明白了。”
随后，羿将身上的妖皇袍脱下，交给玉山道人。
此后他和白靖镇守西北，此生再也没有到南方与玉山见一面，就像是对玉山无比信任，认为他最终还是会将这件袍子交还到妖族的手上。
此后百年千年过去，物是人非，故人已逝，昊山秘境隐入深山之中，也成了一处武修们趋之若鹜却又遍寻不得的秘境。
又过几年，已然白发苍苍的老者在迷宫密室中见到了闯至第三关的司慕华。
“咦？”玉山道人从长年的静修中睁开眼，对那浑身浴血的少女露出疑惑又欣喜的表情，“小小年纪，能被那条好色黑蛇放进来，还闯到这一关，你的天分不差，而且与我有缘。”
少女奄奄一息，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。
“不过看你身上与我的缘分，只怕缘悭一面，我所等的天命之人不是你。”玉山为难地蹲下来，将少女扶到长廊下。看了看少女苍白的脸色，玉山又道，“可能是你的儿子或者孙子？”
要是这样的话，就绝不能让少女死在这里了。
玉山替她疗伤，又收她为徒，将驭灵术传授给她。
如此又过去一年。
“师父，您说驭灵术是圣级功法，教我四式，剩下一式需要自己领悟。那在五式之上，还有其他的招式吗？”司慕华问。
这姑娘确实天资聪颖，学得很快，而且难得的是心无旁骛，不受影响，本心坚定。
听了她的话后，玉山笑着回答道：“其实我也不清楚，这套功法是我修行之前在梦中所得，或许是我前世学过的吧。但我总觉得它极其神妙，因为只有五式才会被归为圣级功法，可要是再往上，这或许就超出我们所知的范围了。”
“师父的意思是，再往上的招式多半是有的，但局限于我们所处的地方，所以无法解封？”司慕华露出思考的表情，“或许要等我们突破至武神的境界，才有办法见识更厉害的驭灵术了。”
“你这丫头，年纪不大，口气倒是不小。”玉山惊讶地看着她，“你连圣级都还没修炼到，就开始设想神级的境界了？”
“是我的说法显得比较狂妄吗？”司慕华清了清嗓子，换了个说法道，“弟子是觉得，既然大家都公认圣级之上还有神级，那就说明这是个凡人可以达到的境界，世上无难事，只怕有心人。”
“那你可要记住你今日的这句话，若是你专心修武，说不定也能踏上这条成为武神的路。”玉山看着她如花似玉的容颜，无奈地在心里叹气。
但世上有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的，如果她真的能走上那条超脱凡俗的道路，那当初他就不会预感自己会跟她的子孙有所牵连了。
而他教她的驭灵术，也正是为了密室下一次被打开而做的准备。
只是这一切，司慕华都不知情，她那时还是个无忧无虑一心向武的小姑娘，从来不知情为何物，也没有被情所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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