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做艾……”
关二秃气运丹田,刚说了仨字,许田芯就听到“哔”的一声,直播间系统提醒违规了。
闪红字,罚款五十文钱。
得,还一个铜板没赚到呢,先被罚了五十块钱。
许田芯一边给关爷爷斟杯茶,一边急忙提醒关爷爷道:“制艾,制艾。”
“啊,我制艾,只在端午节前后选艾草,这段日子割出来的艾,药用价值最高。包括我做……我制成艾绒,也只在端午节前后制。因为毒五月,去五毒,这个季节湿度比较大,容易犯邪。”
许田芯怕直播间又罚她宣扬封建迷信,赶紧提问道:“这个邪是指什么?不是指我满桌子奶奶讲的中邪吧?”
“我们是医者,怎么能中邪中邪挂嘴边,身正不怕影子歪。在咱们医者眼中,邪只分两种,一种内感邪是指七情内伤,怒喜忧思悲恐惊。外感邪是风寒暑湿燥火。艾治的就是外感邪气。”
关二秃喝了口茶水,端茶杯的手一顿,啥玩意儿?这么香,闹不登的怪味儿,好像喝一嘴田芯儿做的面霜。
却也舍不得吐,咽下去后,回答许田芯一年的艾到底有没有用:
“那是新艾也叫生艾,没有经过一定年头的搁置,点燃生艾药力渗透不进去,还很烫,这就白整了。
白整还不可怕,怕的是用这样的艾灸会伤到筋络。
但也不能说一年的没有任何作用,可以泡脚,洗头、沐浴、坐月子特别好。还可以腰、膝盖、胳膊肘磕了碰了,弄个袋子装上它,戴着多少能缓解疼痛。
放肚脐眼里也可以做个腰带。
至于别的,你不是知道吗?你从我这里还掏走了不少生艾,编成辫子,还能点燃驱蚊虫。”
许田芯没接关爷爷这个话茬,她确实从关爷爷那里弄走不少生艾草,编成辫子送给九宝他们。让夜里点上一根慢慢燃。
不过,卖直播间家人们的,她就不能卖这么糙的了,整两根辫子从古代邮寄过去?那都不够费劲的。
她是连驱蚊香都给家人们配了其他很多中药。正好直播间不让她直接卖中药,可能是这里的中药大多数是野生的太保真了。她就钻个空子,没想到混到类似熏香里就准许挂链接。
这面,关二秃在回答完,只有三年陈艾做艾灸,才不会伤到筋络后,还特意告诉许田芯,是让你采完艾草放在家里三年,每年都要拿出来晾晒几日。不是让做好艾绒条后放在家里三年。那没有用,那样还叫作生艾。
所以这中间是有损耗的,关二秃这就顺便回答了许田芯问有没有损耗的问题。他这里是假如十斤艾最后会剩六斤。这个比例药性对老百姓就够用了。用起来价钱最实惠还有疗效。
可要是特别讲究的大户人家,可能就会要求买那种,起初是十斤艾,三年后只剩一斤。不,事实上,比这个还夸张,关二秃见过,是三十比一。他那个不咋地开医馆的义兄,就是搭上高门认识里面贵人,专门给做这种三十比一的。
因为大户人家讲究精细,还同时要求药力颜色质感通通都要跟上。价钱也就贵。
别说,许田芯感觉自己都跟着涨了知识,她听懂了:“也就是说,看艾绒好不好,到底是几年的陈艾,只通过颜色还不能完全分辨出来。”
关二秃给予肯定道:“对,咱家制的,你看颜色就知道了,并不叫最好的。最好的艾绒,只三个年头的就会是金黄色。这种金黄色,就不是千锤了,而是万捶都不止,要一遍遍过细筛一遍遍捶打,一遍遍搓揉。还要是我说的那种,三十斤艾,可能才会出一斤的艾绒。”
关二秃忍了忍:“但这个真没必要。”
许田芯心想:这就够用了,让直播间家人们自己去分析,一分钱一分货,市面上哪来那么多万捶给捶打出来的金黄色艾绒。
人工得多少钱,这样的好艾绒,又怎么会卖的那么便宜一大盒子。
金黄色,搞不好用什么硬熏出来的,或是焖黄的,要学会辨认。
这倒不要紧,没有听到关爷爷说吗?就怕破壁机将生艾草一榨,机器粉碎根本就没剩下什么药用价值,再熏出金黄色当三年五年的陈艾卖。
大伙不知道的话,再用这种冒充陈艾的生艾伤了筋络,生艾还没有经过陈年挥发,燃点高温度高。
许田芯在沉思的时候,关二秃却误会了。
他以为徒弟会逼着他做金黄色的,在他眼中,许田芯能干出这种事。
毕竟他徒儿喜好四眼叫齐,什么事情她都喜欢圆满,赶紧取来自己的推销道:
“咱这千捶的就挺好,老百姓用这个最实用。你问问那些半大小子,千捶下来再加上数遍过筛,一天做个几斤胳膊都要废了,才能形成绒体,搓着已经是棉花状。我夜里睡觉都是叮当声,听一日下来都耳鸣。万捶你还要这么多货就完啦,不知道的,以为咱村在敲山。你看这是三年的,土褐色。这是五年的,这不也算黄色吗?土黄色。药力够用!”
许田芯赶紧替直播间家人提问:“那墨绿色是怎么回事?”
关二秃松了口气,这回放心了,谢天谢地没有张开小手向他要金黄色:“那是年头没存够,咋捶也就那熊样了。”
“除了看颜色,关爷爷,想买好艾绒,还有什么辨认法子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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