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远舟但笑不语, 牵着的她的手进入小巷, 绕到老宅后面去。
穿过掩在荫蔽底下的小巷子又往前走了一段路, 眼前渐渐变得开阔。纪瑶眨了眨眼, 看到一颗挂满了红色果子的树, 高兴掏出手机拍照。
陆远舟绕到她身后, 双手环住她的腰肢, 下巴搁到她头顶上轻蹭，“生日想要什么礼物？”
“什么都不要。”纪瑶抬起头，拿着手机自拍了几张, 压低嗓音调侃，“有你就够了啊。”
“够了么？”陆远舟回头看了眼，撩开她身上的大衣探进去, 喉咙里溢出一声短促的笑, “检查下。”
“臭流氓。”纪瑶腾地一下红了脸，捉住他作乱的手, 拉他坐到柿子树下的凳子上。
阳光晒下来, 空气里暖意流淌, 头顶的红色小柿子看起来格外好吃的样子。
纪瑶眯着眼看了一会, 禁不住吞口水, “柿子能吃么？”
她没在市区见过这种只有金桔大小的红色柿子。市场出售的要么是北方产的那种大个的, 颜色红艳，但是非常的软，吸管插进去一吸就能把果肉吸出来。
还有一种南方产的, 很硬, 吃之前要用石灰水泡去涩味，然后削皮，不然没法入口。
“我给你摘几个。”陆远舟揉揉她的头，站到凳子上伸手够下树枝，随手摘了几个给她。
这种小柿子的学名他也不知道，只记得秋天的时候就开始红了，一直到冬天才能吃。
因为个子太小，树又比较高，没人喜欢摘来吃。
“好软啊。”纪瑶拿着小柿子捏了几下，又拍了几张照片，放下手机小心剥开皮。
果肉也是红色的，很甜，而起没有核。
吃完一个，她笑盈盈地看着陆远舟，无意识舔着嘴角，“还要。”
陆远舟失笑，又给她摘了几个坐回去，低头堵住她的嘴。
一吻毕，他放松地搂着她的肩膀，懒懒后靠，“确实好甜。”
纪瑶哼了声，剥开第二个往嘴里送。
待时间差不多，两人去疗养院接俩老太太，孟棋然和陆远航一块回来，没见程豫。
席间说起总店开业的事，老太太的意见是年前或者年后都没问题，店子一定要跟原来的一样。纪瑶闻言看了眼外婆，鼻子隐隐有些发酸。
外公走了后，她其实说了很多次要装修房子，外婆都说将就住就行。那时候她还想着，外婆是不是担心花钱太多，现在才知道她是想睹物思人。
房子被砸的事她一直瞒着，装修房子的事纪瑶事先并不知情，不知道陆远舟是否跟外婆商量过。
这事谁也没提。
好在外婆的房间没怎么动，床还是原来的木头床，就是擦洗了一遍，粉刷了下墙面地板都没动。
这段时间，外婆在疗养院陪着奶奶，住得很开心很安逸，笑容比之前独居的时候多了很多。
撇开其他的事不说，这件事她真的很感激陆远舟。
吃完饭去客厅闲聊，孟棋然跟故意似的，又提到结婚的事。老太太跟着附和，其他长辈开始帮腔，开玩笑说希望他们尽快定下。
纪瑶略觉尴尬，幸好陆远舟全挡了回去。
8点多，陆远舟接到王总约喝茶的电话，安排樊景明送俩老太太回疗养院，他带着纪瑶和孟棋然先回市区。
到了地方纪瑶才知道，王总去的地方不是茶楼，而是一家园林式的综合性的会所。
茶室在内院东侧，西侧是台球室和酒吧，中间是个很大的院子，环境静谧幽深。
下车穿过回廊进入包厢，除了王总和上次见过的钱、总杨总，还有几个陌生的纪瑶都不认识。
陆远舟介绍了下纪瑶的身份，拥着她一块坐过去含笑调侃，“清茶啊？”
王总抬手指了指他，笑着跟旁人说：“来点花样。”
纪瑶暗暗皱眉，直觉‘花样’这两字信息量不小。陆远舟笑笑，第一个同意。其他人也不反对，开玩笑说赶紧上，晚了没有好台子。
怎么听都像是黑话。
孟棋然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，喝了口茶，故意道：“记得要盘亮条顺的，歪瓜裂枣我可看不上。”
陆远舟摸了摸纪瑶的头，嘴角勾着笑，半分没有要解释的意思。
纪瑶心里七上八下，又想知道他们说的“花样”是什么，又怕自己问了不是那么回事，惹来尴尬。
过了一会，服务生过来敲门，几个人合力搬进来一张自动麻将台，还准备了不少筹码。
纪瑶稍稍心安，偏头撞进孟棋然似笑非笑的眼里，一下子红了脸，乖巧地跟着陆远舟一块坐过去。
一开始陆远舟把把输，分到手里的筹码转眼不剩多少，王总打趣他几句，闲聊的口吻：“下周一，园博园的正式规划图一放，青湖北算是彻底崩了。”
“是青湖墅和嘉庭院二期崩，手续还没办下来就开建。”坐陆远舟上家的杨总接话，一脸嫌弃的表情，“市政府不放规划图，规划测绘的范围倒是传得有鼻子有眼儿，总有傻子妄想一夜暴富。”
“生意场上从来就没什么真善美，每个消息背后都有陷阱。”孟棋然嗓音淡淡，“愿赌服输。”
陆远舟笑笑，回头问纪瑶，园博园建好后附近的地块哪儿比较值钱。
“说错了不许笑。”纪瑶囧了下，仔细分析目前的情况。
规划中心区域往北，王总手里边的地几乎全部囊括在内，如此一来他如果选择置换，目前来说最好的地块，是疗养院对面的那一片苗圃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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